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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跨国富豪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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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冰湖、阁楼与未完成的画(第1/2页)

清晨六点,林小满在一种奇异的寂静中醒来。

不是城市里那种被窗帘和玻璃过滤后的安静,而是一种原始的、辽阔的、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寂静。她躺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

房间里很暗,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但她能感受到身边亚历山大的体温,能听到他均匀深长的呼吸。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他的睡颜。

他睡着了的样子比醒着时柔和得多。眉头舒展,银灰色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没有了平时那种锐利和距离感,此刻的他看起来几乎有些……脆弱。

林小满轻轻挪动身体,想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起床。刚动了一下,亚历山大的手臂就收紧了——即使在睡梦中,他依然保持着某种保护的姿态。

她心里一暖,又躺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掰开他的手,溜下床。

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冰凉。她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一角。

外面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

天刚蒙蒙亮,东方泛着鱼肚白,然后渐次过渡到深蓝、紫红、橙黄。湖面已经完全结冰了,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洁白无瑕的雪,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蓝粉色。湖畔的松树林也披着雪,枝桠低垂,像一群静默的白色巨人。整个世界干净、纯粹,美得不真实。

她看得入神,直到身后传来声音:

“Earlyriser.”(起得真早。)

林小满回头。亚历山大已经醒了,半靠在床头,被子滑到腰间,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肩臂。他揉着眼睛,银灰色的头发睡得乱翘,看起来有点孩子气。

“吵醒你了?”她问。

“生物钟。”他打了个哈欠,“平时这个时间已经在健身房了。”

“这里也有健身房?”

“没有。”亚历山大笑了,“所以今天得找点别的事情做。”

他掀开被子下床,只穿着一条深色的睡裤,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向窗外。晨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从额头到鼻梁到下颌,线条清晰得像雕塑。

“Beautiful,isn’tit?”(很美,对吧?)他轻声说。

“像画一样。”林小满感叹,“比照片里还美。”

“照片永远拍不出真实的十分之一。”亚历山大说,“你得用眼睛看。用身体感受。这里的风,这里的冷,这里的寂静。”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冷吗?”

“有点。”

“壁炉应该还有余烬。我去添点柴。”

他走出房间,很快楼下传来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木柴投入壁炉的轻响。林小满又看了会儿窗外,然后去浴室洗漱。

水温确实需要等一会儿,但一旦热了就烫得舒服。她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把一夜的疲惫和寒冷都冲走。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暖和起来,楼下飘来咖啡的香气。

她换上厚实的毛衣和保暖裤——都是母亲坚持塞进行李箱的,现在她无比感激——然后下楼。

亚历山大正在厨房忙碌。他换上了灰色的羊毛衫和卡其裤,头发梳得整齐了些,但还有几缕不听话地翘着。灶台上煮着咖啡,平底锅里煎着培根和鸡蛋,面包机里吐司刚弹起来。

“你会做饭?”林小满惊讶地看着这娴熟的动作。

“Breakfastonly.”(只会早餐。)亚历山大把培根翻面,“Scrambledeggsokay?”(炒鸡蛋可以吗?)

“可以。”她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坐下,“要我帮忙吗?”

“Alreadydone.”(已经好了。)他把食物盛到两个盘子里,又倒了两杯咖啡,“Milk?Sugar?”(牛奶?糖?)

“都要一点。”

他们在餐厅的长木桌旁坐下。晨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把桌面照得亮堂堂的。窗外就是冰湖和雪林,像一幅巨大的、永远看不腻的风景画。

“今天有什么计划?”林小满边吃边问。

亚历山大喝了口咖啡:“Ithoughtwecouldwalkonthelake.Totheisland.”(我想我们可以去湖上走走。去那个岛。)

“冰够厚吗?”

“Shouldbe.Butwe’lltestit.”(应该够了。但我们会先测试。)他顿了顿,“And…there’ssomethingIwanttoshowyouthere.”(而且……我想给你看点东西。)

“什么东西?”

“Asurprise.”(一个惊喜。)他卖了个关子。

饭后,他们穿上最厚的衣服。林小满裹得像只熊——羽绒服、雪地靴、围巾、帽子、手套,只露出一双眼睛。亚历山大相对简单些,但也在外套外多套了件防风雪的马甲。

“Ready?”(准备好了吗?)他在门口问。

“Ready.”(准备好了。)

门一开,刺骨的冷空气瞬间灌进来。即使全副武装,林小满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空气清新得让人精神一振,带着雪和松树的凛冽气息。

阳光很好,雪地反射着耀眼的白光。亚历山大从门廊下的储物箱里拿出两根徒步杖和一双冰爪。

“Puttheseon.”(把这个穿上。)他把冰爪递给她,“Forgrip.Theicecanbeslippery.”(防滑。冰面可能很滑。)

冰爪像鞋套一样套在靴子外,底部有尖锐的金属钉。林小满小心地踩了踩,确实稳当多了。

他们沿着屋后的小径走向湖边。雪很深,一脚踩下去能没到小腿。亚历山走在前面,用徒步杖探路,踩出深深的脚印,林小满就跟着他的脚印走。

“像在走迷宫。”她喘着气说。

“Onlyonepath.”(只有一条路。)亚历山大回头对她笑,“Followme.”(跟着我。)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湖边。近距离看,冰湖更加壮观。冰面平整如镜,延伸向远方,与天际线相接。雪覆盖在冰上,洁白无瑕,只有偶尔几处露出底下深蓝色的冰层。

亚历山大用徒步杖敲了敲冰面边缘,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Soundsthickenough.”(听起来够厚了。)他说,但还是谨慎地先踏上一只脚,踩了踩,然后才完全站上去。

冰面很稳。林小满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踏上去——有种奇异的感觉,脚下是几十米深的湖水,但现在它被冻成了坚实的平面。

“Stayclosetome.”(紧跟着我。)亚历山大伸手,“Anddon’tjump.”(别跳。)

他们慢慢走向湖心。冰面上风更大,吹得围巾猎猎作响。但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靴子和冰爪踩在雪上的咯吱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树枝不堪积雪重负折断的脆响。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湖心岛的轮廓清晰起来。那是个不大的岛,大概一个足球场大小,岛上长满了松树和云杉,此刻都披着厚厚的雪。

岛边有个小小的木制码头,现在已经冻在冰里。他们沿着冰面走到码头旁,亚历山大先爬上去,然后伸手把林小满拉上来。

岛上更安静了。松树挡住了风,积雪压弯了枝条,形成一个个天然的雪拱。阳光透过树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Thisway.”(这边。)亚历山大说,带着她沿着一条几乎被雪掩埋的小径往里走。

小径尽头,林小满看见了那个“惊喜”。

是一座小木屋——比主屋小得多,更像一个工作室或者工具房。但它的特别之处在于,有一整面墙是玻璃的,朝向湖面。玻璃上覆盖着雪,但能想象在晴朗的日子里,坐在这里画画或写作该有多美。

“Mymother’sstudio.”(我母亲的工作室。)亚历山大轻声说,走到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很小的、已经生锈的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艰涩的吱呀声。门开了。

里面很冷,比外面还冷,因为没有壁炉。但阳光从玻璃墙透进来,照亮了整个空间。

那确实是一个画室。靠墙摆着几个画架,上面还夹着未完成的画布——但都蒙着厚厚的灰。工作台上散落着调色板、画笔、颜料管,都已经干涸开裂。墙角堆着一些完成的作品,用白布盖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玻璃墙前的一把旧藤椅,椅背上搭着一条褪了色的毛毯,扶手上放着一本翻开的速写本。

整个空间像被时间冻结了。仿佛女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回来继续她的创作。

林小满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生怕惊扰了什么。她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支画笔——笔毛已经硬得像石头。又翻开速写本,里面是铅笔素描,大多是湖景,还有几张人物速写,能认出是年轻时的亚历山大。

“Shewasworkingonaseries.”(她在创作一个系列。)亚历山大站在门口,没有进来,“Landscapesofthelakeinallfourseasons.Winterwasthelastone.”(湖的四季风景。冬天是最后一幅。)

他指了指靠窗那个画架。林小满走过去,轻轻掀开蒙布。

画布上是未完成的冬季湖景——正是他们刚才走过的冰湖,但角度是从这个工作室看出去的。大部分已经完成,笔触细腻,色彩清冷而精准,捕捉到了冬日那种干净、寂寥的美。只有右下角一小片还空着,露出画布的白色底子。

“Shediedbeforeshecouldfinishit.”(她没来得及完成就去世了。)亚历山大的声音很轻,“December18th.AweekbeforeChristmas.”(十二月十八日。圣诞节前一周。)

林小满的心揪紧了。她看着那幅未完成的画,想象着一个女人坐在这里,看着窗外的冰湖,一笔一笔地记录下她眼中的世界。然后某一天,她放下画笔,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你为什么不……”她迟疑地问,“不请人完成它?”

“Becauseit’shers.”(因为这是她的。)亚历山大终于走进来,站到画前,“Itshouldstayassheleftit.Unfinished.Like…life.”(它应该保持她离开时的样子。未完成。就像……生命。)

他伸手,指尖很轻地拂过画布边缘,没有触碰画面本身。

“Foryears,Icouldn’tcomehere.”(很多年,我不能来这里。)他继续说,“Toomanymemories.Toomuch…absence.”(太多回忆。太多……缺席。)

然后他转身,看向林小满:“Butnow…itfeelsdifferent.”(但现在……感觉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Theabsenceisstillthere.”(缺席依然在。)亚历山大说,“Butit’snot…emptyanymore.Becauseyou’rehere.”(但它不再……空虚。因为你也在这里。)

林小满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

“她想画完的是什么?”她看着那幅画,“右下角那里。”

亚历山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I’mnotsure.Maybetheicefishingshacksthatusedtobeoutthere.Ormaybe…footprintsinthesnow.”(我不确定。可能是以前在那里的冰钓小屋。或者可能……雪中的脚印。)

他顿了顿:“Shealwayssaidwinterlandscapesneededahumanelement.Toshowscale.And…life.”(她总是说冬季风景需要人的元素。显示尺度。还有……生命。)

林小满盯着那片空白看了很久。然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我可以……试着画完它吗?”她问,声音很小。

亚历山大愣住了:“Youpaint?”(你画画?)

“小时候学过一点水彩。很久没画了。”林小满有点不好意思,“可能画不好。但我可以试试。”

亚历山大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良久,他点了点头。

“Okay.”(好的。)他说,“Butnotnow.It’stoocoldinhere.Andweneedpropermaterials.”(但不是现在。这里太冷了。而且我们需要合适的材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十三章:冰湖、阁楼与未完成的画(第2/2页)

“你有吗?”

“Intheatticofthemainhouse.Mymother’ssupplies.Theyshouldstillbegood.”(在主屋的阁楼里。我母亲的画具。应该还能用。)

他们离开画室,亚历山大仔细锁好门。往回走的路上,林小满一直想着那幅未完成的画。那片空白像一个邀请,一个跨越时间的对话。

回到主屋,屋里温暖如春。他们脱掉厚重的外套,亚历山大去厨房煮热巧克力,林小满则坐在壁炉前烤火。

“Theattic.”(阁楼。)亚历山大端着两杯热巧克力走过来,“Doyouwanttoseeitnow?”(你现在想去看看吗?)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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