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五章 百日筑基(2 / 2)

作品:《武大郎与七位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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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细想,白恩醉态更浓,口中似乎还含糊地念叨着什么“好酒……好酒……”,身形如风中残荷,东倒西歪,时而“醉步踉跄”看似要跌倒,却总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维持平衡,并顺势发出攻击;时而“醉卧沙场”般半仰半倒,腿影如鞭,扫向金海下盘,刁钻狠辣;时而“醉汉抛杯”,手臂挥舞如同乱披风,看似毫无目标,却总能在金海防御的间隙穿过,指掌拳肘,皆能伤人。

金海瞬间陷入苦战!他引以为傲的沉稳拳架、敏锐反应,在这套古怪的“醉拳”面前,竟显得笨拙而迟钝。对方的动作完全违背常理,无迹可寻,看似破绽百出,可每当他想抓住机会攻击时,那“破绽”往往瞬间变成陷阱,等待他的是更诡异的反击。对方的劲力更是奇特,忽刚忽柔,忽实忽虚,常常看似轻飘飘的一拂,却蕴含着穿透性的暗劲,震得他筋骨酸麻。

不到五个回合,金海已是手忙脚乱,顾此失彼。白恩一个“醉跌金瓶”,身子猛然向侧后方倒去,金海下意识以为对方失足,正欲抢攻,却不料白恩单足支地,另一腿如同蝎子摆尾,从绝不可能的角度骤然弹起,脚尖正中金海侧腰。

“呃!”金海闷哼一声,只觉腰间一阵剧痛酸麻,半边身子都使不上力,再也无法保持平衡,轰然倒地。

败了!而且败得比之前三十回合激战后的落败,更加迅速,更加莫名其妙!

金海躺在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大口喘着气,胸口和腰间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是什么拳法?如此怪异,如此……厉害!

白恩此刻已收势站定,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眼神恢复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态?他走到金海身边,蹲下身,嘿嘿笑道:“怎么样,小子?迷糊了吧?”

金海挣扎着坐起,苦笑道:“师父,您刚才那是什么功夫?怎么跟……跟喝醉了酒打架似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摸不着头脑就对了。”白恩得意地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这,便是老头子的看家本领,也是老头子‘酒仙’名号的真正由来——醉八仙拳!”

“醉八仙?”金海一愣,这名字他倒是听过,“弟子曾听闻,我二弟武松,似乎也擅一套醉拳……”

“武松?”白恩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他那套,大概是跟那周侗出来的野路子,打打寻常江湖汉子、官府差役或许够用,有些灵性,但还称不上真正的‘醉八仙’。顶多算是‘醉拳’,离‘仙’字,差着境界呢。”

白恩此刻一改往日的撩到和不羁,他神色转为肃穆,眼中流露出追忆与自傲:“老夫这套醉八仙,乃是得自前朝一位隐世奇人的真传,追根溯源,与道家渊源极深。它模拟的是民间传说中的八位仙人——汉钟离、吕洞宾、曹国舅、蓝采和、铁拐李、何仙姑、韩湘子、张果老——醉酒后的诸般形态意趣。看似颠颠倒倒,踉踉跄跄,实则暗合天道自然,阴阳变化,虚实相生。”

“其精髓,在于‘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白恩一边说,一边随意摆了几个姿势,果然形神兼备,既有仙家飘逸,又有醉态可掬,更隐含着凌厉的杀机,“整套拳法,以醉态掩饰真实的攻击意图,以踉跄步伐迷惑对手判断,于不可能处发招,于无防备时击敌。劲力更是独特,讲究‘绵里藏针,柔中寓刚’,看似软绵无力,触之则如遭电亟,且能渗透护体劲力,专破横练。”

他看向金海:“你刚才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我的动作完全无法预测,劲力也古怪难防?”

金海心悦诚服地点头:“正是!弟子感觉……好像在和一条喝醉了的泥鳅打架,浑不受力,却又处处挨打。”

“哈哈,比喻得不错!”白恩大笑,“醉八仙之妙,便在于此。它不仅仅是一种拳法,更是一种极高明的战斗智慧与身体运用艺术。练到高深处,举手投足皆合醉意,亦皆蕴杀机,令人防不胜防。武松那套,刚猛无铸,变化多端,但是在这‘仙’意与‘道’韵上却略显不足,故而不能称之为正宗。”

金海听得心驰神往,方才那短短几回合的交手,虽被揍得颇惨,却也让他窥见了这门奇功的无穷魅力与强大威力。若自己能学会……

白恩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正色道:“你百日筑基,根基打得颇为扎实,尤其心性坚毅,耐得住打磨,已有资格接触更高深的武学。这醉八仙,老头子我可以传你。”

金海大喜,连忙就要拜谢。

“先别急着高兴。”白恩摆摆手,“筑基之事,尚未完成。你既自许二百日,便不可半途而废。从今日起,上午依旧进行固本培元、熬打筋骨的筑基功课,不可松懈。午后,我抽出一个时辰,传你醉八仙拳的基础桩功、步法与意境。记住,醉八仙重意不重形,重神不重招。你若不能领悟其中‘醉’与‘仙’的真意,练一辈子也只是花架子。”

“弟子明白!”金海强压心中激动,郑重应道。

自此,金海的修炼日程中,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上午,他依旧是那个在缸沿、石锁、排打下苦苦挣扎的筑基武者;午后,他便化身试图领悟“仙醉之意”的学子,跟随白恩学习那套玄妙莫测的醉八仙。

初学醉八仙,其难度远超金海想象。它要求身体在极度放松与瞬间爆发之间自如切换,要求步法在踉跄失衡中保持不可思议的灵动与稳定,更要求心神进入一种似醉非醉、意在形先的玄妙状态。仅仅是最基础的“醉步”和“醉态”模仿,就让他吃尽了苦头,走得歪七扭八,时而真个摔倒,时而僵硬如木偶,全然没有白恩施展时那种浑然天成的韵味。

白恩也不急,只是让他一遍遍练习,偶尔出言点拨关键:“想着你真的喝醉了,脚下没根,头重脚轻……但心里要清醒,知道每一步踏向哪里……对,放松,别绷着劲,绷着劲就像个醒着的傻子在装醉,谁看不出来?”

晚上药浴时,金海除了运转基础心法恢复,也开始尝试在脑海中反复揣摩白恩演示的醉八仙意境,结合前世对道家文化的一些模糊了解,去感受那种“逍遥”、“自然”、“颠倒”的意味。

日子在汗水、药香以及对新武学的揣摩中一天天过去。金海能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在醉八仙的练习中进一步提升,那种独特的发力方式和对平衡的极致要求,反过来也促进了他筑基功课的完成。他的身法越发灵动难测,劲力运用也多了几分圆转变化。

百日筑基,只是一个坚实的起点。而醉八仙这门绝艺,则为金海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高武道境界的大门。前路漫漫,但他已手持钥匙,坚定前行。下一次,当真正的危机来临时,他或许不仅能以力破巧,更能以这“醉”中之“仙”意,让所有敌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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