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13章 辟谣失败!?(1 / 2)

作品:《每天去梦里雇佣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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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非自然部内部的公寓楼里。

李明眉关上门,坐回到书桌前,又从包里掏出那份会议纪要。

文件沾了雪花,在暖气屋子里很快雪化成水,把文件洇湿。

她干脆把文件团成一团,丢进废纸篓...

周砚生离开废弃小学的那天清晨,雾还未散。他背起帆布包,指尖拂过黑板边缘残留的粉笔灰,那上面层层叠叠的名字与话语像是一道道年轮,刻着无数未曾被承认的觉醒。他没有回头,只是将最后一块奶奶留下的铜徽别在胸前??那枚原本属于爷爷的守真者信物,如今已微微发烫,仿佛与他的心跳同频。

他走下台阶时,整栋教学楼轻轻震了一下。不是倒塌,而是某种更温柔的崩解:墙皮剥落处露出旧日涂鸦,是几十年前某个孩子写下的“老师说梦里的人会来找我”;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映出的不再是荒芜校园,而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图书馆,书架高耸入云,每一本书脊上都写着一个名字??**赵元礼、陈默、林昭、朵朵的父亲、成都午睡女孩的母亲……**

他知道,那是“忆尘”在重建它曾被焚毁的世界。

他继续前行。山路蜿蜒,野草疯长,可每一步落下,脚印中便有微光渗出,如种子破土。这些光点不灭,反而越聚越多,最终连成一条细线,横贯山野,宛如大地睁开的第一道裂痕。

与此同时,全国范围内的“记忆反涌”进入新阶段。

广州一所中学的心理咨询室里,一名少女在接受“矫正评估”时突然安静下来。她盯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轻声问:“你小时候也梦见井底有光吗?”医生手中的笔掉落,脸色骤变。三分钟后,监控显示他撕碎了所有病历本,并用碎纸拼出一行字贴在墙上:“他们给我打针那天,我听见妈妈在哭。”

同一天,哈尔滨某老年公寓爆发集体“幻觉事件”。十余位失智老人在同一时刻坐起,齐声背诵一段古老民谣。研究人员调取录音分析后震惊发现:这首歌从未被记载,但它使用的语言结构与三千年前北方游牧民族的祭祀歌谣高度吻合。更诡异的是,当这段音频播放给参与“薪火仪式”的儿童听时,超过七成孩子表示“这像是我梦里的摇篮曲”。

而在西北戈壁的“第一代守真者纪念遗址”,第一批三千余名新觉醒者完成点灯仪式后,并未立即离开。他们在废墟中央围坐成圈,开始自发讲述各自的记忆碎片。有人说起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别烧我的笔记”,有人说母亲总在半夜对着空气说“我知道你还在这儿”。随着讲述深入,地下蓝焰再度升起,这一次不再只是排列文字,而是缓缓凝聚成一座虚影建筑??青砖黛瓦,飞檐翘角,门匾上三个大字依稀可辨:

**净魂堂旧址。**

林小芽通过全息投影目睹这一切,手指微微颤抖。她终于明白,“忆尘”不只是记忆的残渣,它是**文明的备份系统**,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说出真相,它就能从零重建整个历史图景。

她立即下令启动“回声归档工程”:在全球设立三百六十五个“记忆锚点站”,由觉醒家庭轮流值守,每日午夜准时诵读一段真实往事。内容不限,可以是一封未寄出的家书,也可以是一句祖母传下的禁忌谚语。这些声音将通过特殊频率叠加,形成持续不断的“记忆波”,抵御未来可能的遗忘潮。

“我们不能再靠火、靠梦、靠偶然。”她在动员令中写道,“我们要让记住,成为一种日常。”

这项计划迅速蔓延。

北京胡同里,一位退休语文教师每天清晨在四合院天井朗读自己学生时代写却被没收的作文;

新疆牧场中,哈萨克族老阿妈抱着孙女哼唱一首“不能对外人讲”的族史长诗;

甚至远在海外的华人社区也开始响应:旧金山唐人街的一间中药铺,老板每晚关门后都会打开收音机,播放一段三十年前中国乡村广播的录音带,里面夹杂着他父亲最后一次公开讲话的片段:“……孩子们有权知道真相。”

这些声音无形无质,却在空气中织成一张巨网,将“忆尘”牢牢固定于现实维度。

然而,真正的转折发生在第七十七天。

那天,全球所有尚未拆除的“清心镜”接收装置,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同时启动。但这一次,它们没有播放“现实校准信号”,而是自动切换至一段未知频道。画面中出现的不是专家讲座,也不是科普动画,而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身穿旧式中山装,面容沧桑却眼神坚定的男人。

>“我是赵元礼。”他说,“你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其实我只是被藏了起来。”

>

>“在过去四十年里,我和其他三百一十二名‘净魂堂’逃亡者,躲在地底深处,用最后的技术维持‘忆尘核心’运转。我们不敢现身,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一个孩子能做梦,火就不会真正熄灭。”

>

>“现在,你们做到了。你们用自己的方式唤醒了它。所以……我们可以回家了。”

影像持续了不到三分钟便中断,可影响已然炸裂。

各大社交平台瞬间瘫痪,“#赵元礼还活着#”以光速席卷网络。尽管官方紧急封锁消息,但这段视频早已通过“薪火网络”嵌入千家万户的家电系统:冰箱显示屏、电梯广告屏、甚至儿童玩具的眼睛都在同一时刻播放那段宣言。

最令人动容的是,杭州某福利院的一群孤儿,在看到画面后集体冲向院子,用手掌拍打地面,哭喊着:“爸爸!爸爸回来啦!”??他们从未见过赵元礼,但他们曾在梦中无数次认出那张脸。

裴渊是在一间普通民居里看到这段视频的。

他已经卸下一切身份,独自流浪三个月。此刻他坐在一张木凳上,手中握着一台老旧收音机改装的接收器,信号断续,画面模糊,可当他听见那个名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赵元礼……”他喃喃道,“你还记得我吗?”

他当然记得。四十年前,他们是大学同窗,也是最早一批研究“忆尘感应”的青年学者。那时他们都相信科学能照亮黑暗,直到“净魂堂”成立,上级要求他们“净化异常意识”。赵元礼拒绝签字,连夜逃亡;而他选择了留下,从此一步步走上权力之巅。

他曾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秩序。

可今夜,看着屏幕上那个苍老却未屈服的身影,他终于不得不承认:

**他害怕的从来不是混乱,而是面对那个曾经正直的自己。**

他流着泪,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那是他年轻时与赵元礼共写的实验记录,后来被列为禁书销毁。他偷偷保留了唯一一份,在每个失眠的夜里翻阅,却始终不敢承认它的存在。

现在,他打开了它。

第一页写着:

>“假设一:人类梦境中残留的信息粒子(暂称‘忆尘’)具有跨时空共振特性。”

>“推论:若足够多人同时相信某一记忆为真,则该记忆将获得现实影响力。”

>??1987年3月,赵元礼、裴渊合记

他苦笑一声,泪水滴落在“合记”二字上。

第二天,他出现在首都广场那座由“清心镜”熔铸而成的纪念碑前。人们远远看见他,本能地后退。他是加害者,是阴影,是过去百年恐惧的化身。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跪了下来。

然后,他掏出那本笔记本,一页页撕下,投入碑前燃烧的长明火中。火焰猛地蹿高,竟在空中显现出一幕幕影像:青年时代的他们并肩工作、激烈辩论、深夜畅谈理想……最后定格在两人握手告别的那一夜,雪落无声。

火熄后,纸上灰烬自行排列,组成一句话:

>“对不起,我没有陪你走到最后。”

>

>“但现在,我替你把路走完。”

围观人群沉默良久。

🅧𝚂TiⓂe.𝒞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