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400章 烛火(1 / 2)
作品:《惨死生子夜,重生嫡女屠尽侯府》[小说时光]:xstime. c o m 一秒记住!
夏简兮的目光从那份令人心惊的密约副本上抬起,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映出一片冰冷的决然。“医者”说得对,这仅仅是初步的砝码,是投石问路的那块石头。曹谨树大根深,党羽遍布朝野内外,仅凭这一份来源不明、且是副本的密约,确实难以将其彻底扳倒,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引来更疯狂的报复。
“他需要我作为传递证据的渠道,更需要夏家‘苦主’的身份来增加这些证据的可信度和冲击力。”夏简兮缓缓说道,思绪飞快运转,“而我们......
夜雨如织,檐下铜铃轻响。苏婉儿独坐地宫,手中一卷《巾帼策》翻至末页,墨迹未干的批注犹带体温:“女子之志,不在闺中针黹,而在天下经纬。”她合上书册,指尖抚过启明灯冰冷的铜座,那行新现的文字仍在墙上微微发亮??“森林已成,风起于林梢。听,那是自由的声音。”
她闭目静坐,忽觉一阵寒意自足底升起。
不是错觉。
地宫石门无声滑开一道缝隙,阿箬疾步而入,发梢滴水,衣襟沾泥。“大人,出事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锋划过寂静,“城西‘明兰女塾’昨夜遭人纵火,三间学堂焚毁,幸有巡夜女兵轮值守夜,及时发现扑救,未酿大祸。但……”她顿了顿,眼中怒火翻涌,“现场留下七具尸体,皆是蒙面黑衣人,颈间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像是……我们的人。”
苏婉儿猛然睁眼:“谁动的手?”
“还不清楚。”阿箬递上一块染血的布条,“这是从一名死者手中夺下的,上面绣着护言盟暗记??与三年前周芸案中刺客所用标记一致。”
苏婉儿瞳孔骤缩。
那是她亲手废除的旧令:凡背叛姐妹者,格杀勿论。此令曾由她亲笔签署,后因恐招致滥杀而封存。如今竟被人仿造,用来屠戮、嫁祸、点燃仇恨。
“有人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她缓缓起身,目光如冰,“把尸体运回地宫,我要亲自验尸。”
三更时分,地宫灯火通明。七具尸体横陈石台,咽喉伤口整齐划一,刀刃角度精准,皆为右利手自左斜切入颈动脉,深浅一致,无多余挣扎痕迹。这不是暴徒行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
苏婉儿俯身细查,忽然在第四具尸体耳后发现一点淡青色刺痕??形如莲瓣,隐于发际之下。
她心头一震。
这是“安神斋”核心死士的烙印,唯有服毒三年以上、心神尽受控制者方会被种下此记。当年她在侯府产房濒死之际,亲眼见过稳婆颈后浮现此类印记,而后那人面无表情地将她的婴儿裹进破布,扔进枯井。
“他们没死。”她低声说,声音冷得像铁,“那些给贵妇‘调经养气’的药师、稳婆、教引嬷嬷……他们都还活着,藏在暗处,等这一刻。”
林小禾匆匆赶来,手中握着一封密信:“北境急报!突厥摄政公主遇刺未遂,刺客供认,幕后主使竟是我朝一位退隐老臣,名唤赵德昭??原礼部尚书之师,二十年前主持修订《女诫补注》,主张‘妇人无才便是德’,曾力阻女子入书院。”
苏婉儿冷笑:“原来是他。难怪《新律》推行以来,总有地方官以‘祖训难违’为由拖延执行。这老头早该死了,可他的思想,一直活在别人的嘴里。”
“更要紧的是,”林小禾咬牙道,“今晨户部清点库银,发现近三年拨给女塾的经费中有六十万两白银流向不明。账册显示,这些钱通过三家空壳商号层层转手,最终流入一个名为‘正音会’的民间组织。而这个组织,表面上倡导‘恢复礼教’,实则秘密培训少年男子,灌输‘诛妖护道’之说,已在五个州县设立据点。”
苏婉儿猛地站起,一脚踢翻案桌。
“这不是抵制新政。”她一字一句道,“这是政变预演。他们用我们的钱,养我们的敌人;用我们的宽容,当他们的盾牌;再用一场血案,逼我们动手杀人??然后对外宣称,女权者残暴嗜杀,不得人心。”
她转身抓起披风:“传令下去,封锁消息,不得泄露护言盟涉凶之事。同时召集秦素素、李春桃、阿箬、林小禾,半个时辰后,御前密议。”
皇宫深处,偏殿烛火摇曳。
李春桃披着玄色龙纹外袍,面色虽仍显虚弱,眼神却锐利如鹰。她听完汇报,久久不语,只将一枚玉玺轻轻放在案上。
“朕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她开口,声音不高,“怕朕为了安稳,牺牲你们。”
殿内一片沉默。
她抬眼,扫过众人:“可你们忘了,朕也是女人。朕的母亲,是被先帝赐死的宫婢;朕的启蒙先生,是一位因著《女史通鉴》而被流放岭南的老儒;朕能活到今日,是因为有一个奶娘,冒死替我挡下毒膳。”
她冷笑一声:“他们总说女子干政是灾祸,可若没有女子护朕长大,这江山早就姓了旁人。”
秦素素轻声道:“陛下明鉴。如今局势危急,若不能速断,恐酿大乱。我建议立即查封‘正音会’所有据点,逮捕骨干成员,并公开其与境外势力勾结证据。”
“不可。”苏婉儿摇头,“他们巴不得我们动用强权。一旦朝廷大规模拘捕,他们便会宣扬‘女党专横,钳制言论’,煽动士林反弹。更何况,其中许多青年不过是被洗脑的棋子,真正该杀的,是背后操盘之人。”
“那就等他们先动手。”阿箬冷冷道,“让他们以为我们怯战,让他们集结、誓师、举旗。然后??”她指尖划过喉间,“我们一次性斩断七寸。”
李春桃缓缓点头:“准。但你们必须掌握绝对证据。朕可以给你们三个月时间布局,但若失败,朕只能暂时搁置《均田令》,以保大局。”
散会之后,苏婉儿未归府,径直前往城南废弃的义庄。
那里停着一具无名女尸,是日前在河畔被打捞上来的流浪妇人,据仵作说,死前遭受长期虐待,全身多处骨折,腹中尚有未成形胎儿。本应草草掩埋,却因她右手紧攥一枚铜钱,上刻“明兰”二字,才被巡街女吏察觉异常,上报护言盟。
苏婉儿掀开白布,凝视那张浮肿溃烂的脸。
忽然,她注意到死者左手小指缺了一节??正是当年侯府厨房里那个偷偷给她送粥的老仆的女儿。那女孩名叫阿菱,十二岁那年因打翻茶盏被管家剁去一指,从此沦为杂役,后再无音讯。
她跪了下来,轻轻握住那冰冷的手。
“对不起。”她低声道,“我回来得太晚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来人一身粗布衣裳,头戴斗笠,却是林小禾的心腹探子。“大人,查到了。‘正音会’每月初七都会在城东破庙集会,由一名masked讲师授课,内容全是污蔑女学,称我们是‘淫妇乱纲’‘毁人伦、绝宗祀’。最可怕的是……他们已在招募‘净身勇士’,承诺只要杀死一名女官或女教师,便可得百亩良田、黄金千两,死后追封‘忠烈义士’。”
苏婉儿缓缓起身,眼中再无悲悯,只剩杀意。
“告诉阿箬,准备第三阶段计划。”
“您真要这么做?”林小禾惊问。
“他们想用恐惧统治我们?”苏婉儿冷笑,“那就让他们尝尝,被恐惧吞噬的滋味。”
七日后,京城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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